文|黄四群
我们常说一个人很狂,是说他很狂妄,目中无人,往深点,是说这人不知天高,做事不计后果。我套用鲁迅先生的话称这种人为狂人——癫狂之人。杨功讯在我心里无疑是这种人。2023年1月19日,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春节来临前的忙碌之中时,浙江温州平阳县却发生一起特大刑事案件,直接导致6人死亡。同样的时间,相似的环境和作案手法。五年前陕西汉中的张扣扣案尚未被人遗忘,远在富庶之地的浙江温州一样的剧情在上演,不得不让人唏嘘。说杨功讯对张扣扣没有一点效仿,无人会相信。从3死到6死的后果、“反正一死,杀光务尽”的执拗,说杨功讯癫狂加疯狂,一点不为过。
记得当年张扣扣案发生后,我结合官方通报写了篇文章,对这种暴力犯罪行为进行批判。但是待此案落定之后,引起的喧嚣却未散去。一些人一度把他奉为“英雄”,执行死刑后,依依送别。我在想,国人的是非观、价值观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?这么说张,有没有想过张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。我们不是一个好战的民族,从不提倡好勇斗狠,英雄也只存在于国家危难之时。国人爱隐忍,看看我们祖辈所经历的时代就知道了。
小时候我出门,临行前父母总是叮嘱:崽,在外面性格放好点,别跟人斗嘴……而我却总是不厌其烦说晓得了。老人为什么总是这么说,只是用他几十年的人生经验告诉我们,凡事要隐忍,不要轻易出手,出手有理就变成无理了。小事尚且无此,放到出人命的事情上,岂是能轻易饶恕的。面对此类凶案,我常看到辩护人说被害人有重大过错,难以被采纳,结果只是一厢情愿。
再看杨功讯案,我们发现杨的警情通报相比张扣扣案无比简单。既没有说明案发的起因是什么纠纷,也未说明死者姓甚名谁。网上透漏的信息又让人扑朔迷离,经不起推敲。按理说,这样一起发生在春节前夕的案件,正是人员密集时分,有犯罪现场,也会有目击证人,在信息高度发达的今天,案情会传递得非常快。往常一般会有人说出真相,特别是被害人的家属,但是现在仿佛所有人都收到通知般缄默了。使我无法就网上爆出的“土地纠纷”“上访”“坐牢”“被精神病”进行梳理分析,让此文写到一半不得不撂笔,只能等子弹再飞一会了。